第四十章 眼儿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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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好了，秦五和侍卫都被我支走了，你可要保护我啊，”季恒有些戏谑的声调，“如果你护驾不周，孤王可是要重重治罪的。”

“你这可就不地道了，我又没有让你支走秦公公，是你自己这么做的，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平民，平民呀，哪有平民还带着侍卫的；再说了我可是一等的高手，谁敢招惹我们就是找死。”她扬起莹白秀气的小脸笑得神采飞扬。

“嘴贫，仔细把你那尖牙利齿给磨平了，看你还如何呲牙咧嘴的。”季恒拿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，眼里却是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宠溺。

瑾年带着季恒在大街小巷里东走西逛，将自己平日里喜欢的店铺和美食都逛了个一遍。在过桥的时候，瑾年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胡人打扮的小贩支起的小摊上，上面摆满了叮叮当当的新鲜玩意。

“王，哦不，季家大哥，我们去那里看看吧。”她玩的正在兴头上，没有在意季恒带着诧异的目光，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对他的称呼似乎过于亲密了些。

季恒淡淡一笑，这个称呼很好，季家大哥，还真亏她能想的出来。

瑾年不由分说的拉起他走到了货摊前，在她兴趣盎然的看着小摊上的货物的时候，那个胡人打扮的商人也在饶有兴致的看着她。

“咦，这个埙好别致。”瑾年拿起一个东西细细的端详着，笑眯眯的说道。

季恒的神情温柔似水，低声问道，“喜欢吗？”

不等瑾年回答，小贩就冲着季恒忽然冒出一句：“公子，这埙是一对呢，还有一只在这，”说着指向旁边的那只，“就是这个，你和你家娘子一人一个就会相伴到老，永不分离。”

瑾年大吃一惊，手中的埙咚的一声掉了下来，结结巴巴的道：“你，你胡说什么？什么娘子？！

“姑娘，虽然你穿着男装，但是我一眼就瞧出你是位姑娘了，您和这位公子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。”小贩自信满满的说着，满脸笑容的看着眼前的两人。

“什，什么姑娘，什么娘子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子了，我是男子，货真价实的男子！”瑾年被吓的不清，语无伦次的反驳着，这么多年都没事，今天竟然被一个小贩给识破了，而她越是卖力的解释，越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“姑娘长得那么好看，怎么可能会是个男子？”

小贩眼里一片疑惑，难道自己看走了眼，哪有那么好看的男子啊。

“好看，好看就不能是男子了吗？你看看他，不一样很好看吗？为什么不说他也是女子！”瑾年有些气急败坏的拉着季恒到小贩面前。

小贩看着因气急而脸色有些微红的瑾年，这怎么可能是个男子呢？她分明比女子还要漂亮啊，唉，怪自己一时看走了眼，这桩生意看样子是要泡汤喽。

季恒满面春风的走到小摊前，拿起那并排的两只埙，一本正经的问道：“好，我这就买了送给我的娘子。”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瑾年两眼，嘴角的笑很玩味。

“王，季，季家大哥，你……”瑾年面色通红地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
“还是公子您眼力价儿好，这两只陨也是有故事的，据说当年烧制陨的是一对恋人，女子在和陶土的时候滴入了自己的一滴眼泪，烧制成埙后就把它送给了心爱的男子，取名”滴泪”，而这一只，则是男子在烧制过程中注进了对女子满腔的爱和思念，送给心爱的女子时取名“沧海”，后世流传亦也有人称其“藏爱”。用来送给心爱的人再合适不过了。”小贩卖力的介绍着自己的宝贝，企图这位贵人能高价买下。

“藏爱，滴泪，好，我喜欢。”

说完便往荷包里掏钱，谁知掏了半天也找不到一文钱，才想起钱都是在秦五那里的，面色不禁有些尴尬。瑾年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了笑，当今王上竟然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，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。

“季家大哥，嘿嘿，我可以借给你的，不过可要一两的利息哦。”她不失时机的进行敲诈谋取高利。

“向你借，那不就是用你的钱了，这，怎么能算是为夫送你的呢？”他眼神中闪动着促狭，忽然取下了腰间的玉佩给了小贩，“巧了，忘了带钱，就用这个换你的埙吧。”

小贩走南闯北也是识几分货的，看着玉的成色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，顿时愣在了那里，也不敢接下。